第186章
  他回到电脑前,重新戴上耳机,屏幕上是刚刚完成编曲框架的、一首节奏轻快却带着淡淡忧伤的情歌草稿。
  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一行标题:《月光下的约定》。
  然后,他沉浸到音乐的世界里,继续着他的战斗。他们的故事,还在各自的轨道上,向着未知的明天,蜿蜒前行。
  门轻轻合拢,空气中还残留着她柑橘调的香水气息。
  金钟沄指尖在脸颊上停留片刻,那里仿佛还印着她唇瓣的柔软温度。他拄着拐杖慢慢挪回工作台前,窗外首尔的灯火渐次亮起,像撒落一地的星星。
  耳机重新戴上的瞬间,他的世界再度被音符填满。
  《月光下的约定》——这个标题在屏幕上静静闪烁。
  金钟沄轻轻点击播放,刚刚完成的编曲框架流淌而出。轻快的钢琴前奏却裹着一丝难以忽视的忧伤,恰如他们此刻的处境:甜蜜中掺杂着无法言说的苦涩。
  旋律在房间里回荡,金钟沄闭上眼,手指随着节拍轻轻敲击桌面。突然,他睁开眼,迅速调整了一段和弦进行。原本略显沉闷的副歌部分顿时明亮起来,就像黑暗中突然照进的一束光。
  “这里应该加入弦乐,”他喃喃自语,熟练地调出音色库,“大提琴的低音能衬托出那种深藏的思念。”
  工作使他忘记时间,忘记腿伤的疼痛,甚至暂时忘记了分离的苦涩。
  每一次和弦的调整,每一段旋律的打磨,都是他将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意转化为音符的过程。
  这首不能署名的情歌,成了他们秘密恋情最真实的见证。
  与此同时,元梨纱的保姆车正穿梭在首尔的车流中。
  她低头看着手机,屏幕上是金钟沄刚刚发来的消息:「新歌的灵感来了,因为妳。」
  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她快速回复:「期待听到它。」
  “小梨子,这是今晚电台节目的问题清单。”经纪人崔海洋从前座递来文件夹,“重点宣传新专辑,还有,制作方特别希望你能聊聊《星光》这首歌的创作背景。”
  “好的,欧尼。”她迅速切换回专业模式,翻开文件夹认真阅读。
  《星光》——那是金钟沄为她创作的歌曲之一,也是让她所在组合OKONE一举成名的关键曲目。
  世人只知这首歌出自神秘制作人之手,却不知神秘制作人就是金钟沄,更不知这首歌是他在腿伤康复期间,一边忍受着复健的痛苦,一边为她写下的告白。
  每次在舞台上演唱这首歌,她总能想起他深夜在工作室弹奏demo的样子,专注的侧脸在屏幕微光中显得格外温柔。
  *
  晚上八点,电台直播间。
  元梨纱对着麦克风微笑,声音清澈如水:“很多人问《星光》对我意味着什么。它就像黑暗中的指引,当你追逐那颗星时,就会发现自己在不断成长。”
  主持人打趣道:“听说梨纱录音这首歌时一次就过了?”
  “因为这首歌对我有特别的意义。”她轻声说,眼神柔软下来。
  此刻,金钟沄正守在工作室的音响前,听着她的直播。
  当她说出“特别的意义”时,他忍不住笑了。
  他记得她录制这首歌时,因为一个转音反复练习到凌晨,直到完美捕捉到他想要的那份悸动。
  直播结束后,元梨纱在休息室收到他的消息:「你诠释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好。」
  她回了一个害羞的表情。
  「新歌的歌词部分,你有想法吗?」
  「正在写。是关于两个在黑暗中互相照亮的人。」
  第169章 出道·活动 “纱纱,我出道了!!可惜……
  *
  深夜十一点, 元梨纱结束所有行程回到宿舍。窗外月色正好,她拿出手机,对着月亮拍了张照片发给金钟沄。
  「同样的月光下, 想你。」
  几乎立刻, 他回复了一段音频文件。
  “刚刚完成的demo, 只给你一个人听。”
  她迫不及待地戴上耳机, 按下播放键。温柔的钢琴前奏流淌而出,然后是他低沉的嗓音轻轻唱着:
  “在每一个无法相拥的夜晚
  月光是我们秘密的信使
  你眼中的星光是我前进的方向
  约定在未来的某天
  我们可以并肩站在光里……”
  歌声戛然而止, 显然还未完成。
  但元梨纱已经眼眶湿润。
  她反复听着这短短的片段,直到睡意袭来。
  那晚元梨纱做了一个梦。
  颁奖礼上, 他们终于不必假装陌生, 他站在制作人的领奖台,望向观众席中的她,眼神里满是骄傲和爱意。
  梦太美, 让她在睡梦中都扬起了嘴角。
  而城市的另一端,金钟沄依然在工作室里奋战。
  他修改着歌词,调整着编曲,偶尔抬头看看窗外那轮明月。
  他们的路还很长,但每一步都更接近那个“到那时”。而今晚,至少还有音乐和月光,将相隔两地的他们紧紧相连。
  拐杖靠在桌边, 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腿, 重新投入工作。
  为了那个约定,所有的等待和坚持都值得。
  *
  元梨纱醒来时,天光已大亮。
  手机还握在手里,耳机线缠绕在颈间,留下淡淡的红痕。
  她点开那个音频文件, 又一次沉浸在那未完成的旋律中。这是只属于她一人的秘密礼物,在这个被规则和视线包围的世界里,这是他们之间最珍贵的连接。
  “小梨子!十分钟后出发!”经纪人崔海洋在门外敲门。
  她迅速起身,将那份悸动小心收好,藏进心底最柔软的角落。
  裴永旭的声音也传来,“呀,哥,就不能晚一点吗?这些天连轴转,累死了!”
  崔海洋抬起手敲了下裴永旭的脑门,“行程多是好事,你嫌弃什么呢?”
  李敏燮上前扑过去抓着裴永旭的手臂摇晃,“哥,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啦?我每天回到家都只想着躺下,你竟然还有精力去联系架子鼓。要不是家里的隔音墙厉害,我非得告你扰民。”
  裴永旭轻笑,“没这么夸张,让Cody姐姐多用点粉饼遮盖黑眼圈就行了。”
  “好好好,不和你争辩。”
  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了保姆车,又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。
  *
  接下来的几周,行程密集得令人窒息。
  元梨纱随团前往日本进行为期十天的宣传,而金钟沄则留在首尔,投入新专辑的后期制作。
  在东京的最后一场粉丝见面会结束后,元梨纱在后台收到了一条信息:「今晚八点,找个电脑,用视频通话。有东西想给你看。」
  她看了眼时间,已经七点四十。
  匆匆告别成员和工作人员,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回到酒店房间。
  八点整,视频邀请准时响起。
  屏幕那端的金钟沄坐在工作室里,眼下有淡淡的阴影,但笑容温暖。
  “忙完了?”他问。
  “嗯,刚回来。你呢?腿还好吗?”她注意到他偶尔揉着膝盖的小动作。
  “老样子,不用担心。”他轻描淡写地带过,然后将摄像头转向工作室的监控玻璃,“听听这个。”
  画面那端,他调整好设备,随后音乐流淌而出——是那晚他发给她的曲子,但已经完成了。
  歌词完整,编曲丰满,连和声部分都已录制完毕。
  “在每一个无法相相拥的夜晚
  月光是我们秘密的信使
  你眼中的星光是我前进的方向
  约定在未来的某天
  我们可以并肩站在光里
  不必再隐藏交汇的视线
  不必再假装陌生的擦肩
  到那时,我会在全世界面前
  说出那句珍藏已久的誓言
  ……”
  元梨纱屏住呼吸,生怕错过任何一个音符。
  歌曲结束时,她才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。
  “这首歌……”她声音哽咽。
  “叫《月下约定》。”金钟沄将摄像头转回自己,目光温柔,“我们的故事。”
  “你会发行它吗?”
  “会,但不会现在。”他轻声说,“等我们能够公开的那一天,这首歌会成为我们的见证。”
  元梨纱擦去眼泪,用力点头。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  这是一份对未来的承诺,一个他们共同奔赴的目标。
  回到首尔后,元梨纱发现金钟沄的腿伤比想象中严重。
  复健过程漫长而痛苦,但他从不抱怨,只是默默承受。
  一天下午,她趁行程间隙溜到他的工作室。
  推开门时,他正扶着墙艰难地做着复健动作,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。
  “为什么不告诉我情况这么糟?”
  她快步上前,扶住他摇晃的身躯。
  金钟沄借力站稳,勉强笑道:“不想让你担心。你最近打歌期那么忙。”